
哈喽,大家好,欢迎来到安锦小姐的后花园~
今天分享的文章,来自过稿作者毛线,大家一起看看吧!

最近刷B站的时候,刷到一个UP主测评推荐小玩具,正当我被这个开朗大方的女孩带入一个陌生又新奇的领域时,一条不合时宜的弹幕把我拉回现实——你妈知道你用情趣玩具吗?
我先是一愣,接着感到深深的悲哀与愤怒,既是对这条下头弹幕,也是对我自己的迟疑。
这个句式其实可以随意套用,比如“你妈知道你看小黄片吗?”是不是光是想想自己躲被窝里看小黄片,结果妈妈推门而入的场景,就已经感到手脚发麻了。
尤其还是被母亲发现,不管对于男生还是女生来说,妈妈总是很亲近与包容的存在,几乎可以和她分享任何事,除了性。
小到“我是从哪儿来的”困惑被“垃圾桶里捡的”搪塞,大到被尾随猥亵也要被责备“以后不要穿成这样”,这些明明熟悉性的人却畏惧它,厌恶它,将它视为洪水猛兽。
接触性会变成什么样子?会变脏。这是他们的答复。
性能让圣女变成妓女。上野千鹤子在《厌女》中指出了“性的双重标准”里分别有“圣女”和“娼妓”两个集团,她们在男权社会下遭到压迫,被支配着互相对立。母亲就是被选中的圣女的标准,她们享有生育的权利和纯洁的声誉;反之,则是娼妓,她们没有生育权,被认为是肮脏的玩物。一方柔弱却尊贵,一方独立却低贱。圣女和娼妓就这么互相看不惯对方,殊不知在这个世界里,大家都是被捉弄的提线木偶。但现实就是那么残酷,在这个仍然对性讳莫如深的时代下,原本是一体的女性就这么被裹挟着,争当圣女,排斥娼妓。于是,原本应该是每个人都享有使用自由的情趣玩具,被戴上了有罪的帽子。它成了诱惑亚当夏娃的毒苹果,谁尝了就被拽入肮脏的深渊。人们为了保持纯洁的尊贵地位,让情趣玩具变成了只存在于口口文学的违禁词。此刻,性与爱的界限被进一步划分开,因为圣女是不能享受性的快乐的,纯洁的王冠就已是莫大的殊荣。纯洁是浮躁的社会所共有的追求,喜欢天真单纯的小孩是人性的本能,但连欲也更偏爱纯欲就很能反映问题了。我们现在对纯洁的追求已经到了一种病态的地步,之前的“丁真人设崩塌”是因为看到丁真被烟雾环绕的模样击溃了大众对他绝对纯真的看法;最近的“蔡徐坤塌房”事件,也暗含了我们对这些偶像纯洁无瑕形象的追求。而一部分人正是利用这种心理给女性施压,让她们感到羞耻、恐惧,逼迫她们回到名为圣女的牢笼里去。越是在这种高压环境下,女性就越容易将原因都归于自己身上。越是有别有用心的人指责“你妈知道你用情趣玩具吗?”女性也越容易陷入自我怀疑“原来用情趣玩具是恶心的、见不得人的吗?”他们为什么这么说?就是因为早已将女性异化成脑子里的圣女,而不是活生生的人。见到现实里的女性同幻想里的有一点偏差,身为男性的自尊心和危机感就陡然拉响警报,忍不住跳脚开麦了。这些冠冕堂皇的质疑,对身处漩涡的女性来说,杀伤力已经很大了。因此明面上女性发声的数量越来越多了,但实际的话语权却越来越小了,这些自我否定的声音是不会叫人听见的,只能形成一种震耳欲聋的沉默。一方的退缩只会让另一方的逼迫越来越强,现实里很难再找到能提供正向情绪价值的不油腻的伴侣,最终,女性只能将本能的爱欲投射到丁真、蔡徐坤这样纯洁的虚幻人设上。但互联网上,造神容易,毁神也容易,梦想的泡沫被戳破之后呢,她们的爱欲空间里还剩下什么?但就只有这一点点选择,也要因为被他人操控、陷入羞耻的自证陷阱而被压抑的话,也太痛苦了。凭什么女性就是第二性,就要压抑自己的爱欲,忍无可忍了才能投射到虚拟的人设上。爱欲是每个人都有的本能,甚至是动物都固有的兽性。达尔文的二分法将雄性天然是主动的、滥交的、热切的,雌性天然是顺从的、忠诚的、腼腆的观念潜移默化地植入我们的脑子里。但在露西·库克的《你所不知道的雌性动物》一书中,我们能看到动物界中别具一格的蜘蛛、小丑鱼、黑猩猩,它告诉我们雌性与雄性一样好胜、好斗、强势、充满活力。所以,不必再用男性看女性的视角看待自己和他人,女性本就不应该背负男人制造出的羞耻感。现在的生活和环境都这样了,做什么还要自己束缚自己,自己规训自己。以后再遇到这种下头男问“你妈知道你用情趣玩具吗?”比起立马陷入自我怀疑,不如让理性先行一步——他既然这么在意别人的看法和评价,自己一定整天活在条条框框里吧。想通这一点,就知道,敢做情趣用品测评的小姐姐,和敢于观看、购买小玩具的我们,就已经在自由和快乐上胜出他们许多了。投稿作者:毛线
